辫变成干净利落的马尾,再是干净利落的齐肩发。 奶奶对我们关系的认识还停留在喻可意的描述里—— 因为喻可意告诉她“jiejie”是好的,所以她爱屋及乌地把无处可归的我捡了回去。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太寂寞了。 喻可意去米兰了,两年多没回来,她的儿子和儿媳忙工作,最多回来睡个觉,第二天天不亮又去上班,她这个老太太孤独地进行一日三餐,孤独地捱过腰痛和生活不便,家里唯一吵闹的东西是那台电视,她只喜欢看电视剧频道,里面有很多活生生的人,吵吵闹闹,听这种声音能使得空荡的心稍稍舒服些。 “我们囡囡今年回国啦,马上放寒假就回来。” 我想着能见到她,心不由得因为紧张乱了节奏,敏锐地谛听门外的脚步和钥匙的声音,捕捉任何疑似她的可能。 暗地里忍不住祈祷她不要立刻、至少不要那么快出现。 我没做好见她的心理准备。 是的,我完全没想到该如何和她开口。 雀跃的身影降落在眼前,我险些错觉地以为她为我才如此开心。 可惜不是,在发现我这个“入侵者”的瞬间,归家的喜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 “你来这儿干什么?” 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喻可意动手要把我赶出去,此时我依旧是心虚的,毫无反驳地承认自己作为这个家里的外人的确是不该存在。 是奶奶坚持要我留了下来。 捏紧袖子——手臂残留着被紧紧掐过的疼痛,却是无比真实的触感。 不敢见到她,我尽量降低存在感。 害怕被审问,害怕她再把石云雅的事情反复碾碎给我看。 明明已经能远离她、切断关系了,我依旧是害怕。 大概是出于心虚—— 我不知道该如何填补她心里的空缺。 甚至是这三年的空缺。 她在我伞下躲雨,身体与身体紧贴。 我贪婪地想,这三年是错过了多少个能同撑一把伞的雨天呢? 就像我小时候幻想过的,和那位见不到面的“meimei”究竟错过了多少个可以无话不谈的时刻呢? 喻可意又一次朝我发脾气,因为奶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我失去了在这个家待下去的理由。 她哭累了,就这么趴在床边屈着腿在地板上睡过去,模样很乖,眼角挂着未干涸的泪水,和刚才声嘶力竭凶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我弯腰抱起喻可意,她睡得很沉,对我的动作浑然不觉。 地板上太冷了。 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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