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开了口。
不过是八个字,却仿佛花尽了一生的力气才能说出。
没有看她,他闭上眼睛,笑纹深深浅浅刻在嘴边。
“好,我们不要。”她侧~身过来,环紧他的头脖。
他的心也像被什么缠上,千丝万缕,每一个毛孔,都不能呼吸。
以为她会闹,情愿她会闹。
没有忘记,那个早晨,她哭着求他。
“我求求你,我只要这一个机会,只是很微末的机会。”
也许,那天他走了以后,她把药吐了出来,又或者,药并不凑效。
但不管怎样,现在这个微末的机会她拿到了。
“对不起,言,对不起。”
他有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也只剩下这几个字,还有满心的疼痛。像在一二零大厦里知道她的病的时候那样,钝钝的痛,一下比一下清晰,深入,到无处可避。
“我知道的,你心里比我苦。”她轻轻吻着他的眼睑,泪水占了他一脸。
他反手把她整个抱了过来,位置变得狭窄。
他只是像她一样,轻轻去吻她。
第二天,她给他留下一封信,消失不见,带着他的孩子。
再一次,她骗了他。
连Susan也不知道她的行踪。这一次她铁了心要把自己藏匿到底。
如果说那年的离开,他妒火中烧,他恨她到极,那么这一次她是彻底把他激怒了。她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怀孕。
最要紧的是,他问过医生,孕期的前三个月非常危险。一个不慎,就能导致流产。
万一,她的心脏无法负荷呢?
那会怎样?她,还有孩子都会死掉!
像林子晏说的,所有能烧钱的事他都做了,并且早在私下散了人手去找。章磊,她的父亲也动用了人脉。
Susan苦笑着说,“不要小看了一个当母亲的能耐。”
如果是这样,路悠言,别让我再一次恨你。你给我好好活着。
如果,你出了事——
她失踪了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