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聚拢,纹路深邃,轻声道:“既然有如此防备,想必……尉迟狰身边也必定少不了效忠朝廷的高手护卫。这行刺的计划,还是算了吧。”张红菱颇为不甘,但看了一眼袁忠义的伤口,终究还是不愿守寡,道:“嗯,咱们还是别再试了。袁郎,那你是怎么受伤的?”“我猝不及防掉进陷坑,当然惊动了巡防官兵。他们应该是料到有人行刺,上来便是箭雨招呼。我本来靠木盾抵挡,能平安脱身。可没想到,那边不知什么人用的弓极为厉害,一箭将盾射穿,扎进我的胳膊。我担心马被射杀,只好赶忙回去逃命。他们还派了三十多个马弓手追了我一阵,我用飞镖打死两个领头的,才算是将他们挡住。”袁忠义口吻平静,但实则心有余悸,只是不肯表现出来罢了。
有之前在南疆蛮子兵中兴风作浪的先例,他又游走拔掉了几个暗哨,不免有些自负。
结果,着实在尉迟狰的军营外栽了个跟头。要不是“不仁经”给他的那浑厚到不讲理的内力,光靠那块破木盾,可不足以帮他从千百飞箭中脱身。
一想到火光映照中密如飞蝗的凶器,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颇有些懊恼,为何“不仁经”的内功不附带上金钟罩铁布衫的功能。
但转念想到,那些功法需要原地运气才能抵挡,到时候就算顶住了箭雨洗礼,骑兵步兵成千上万围攻过来,那他才叫插翅难飞。
听他将自己看到的军营情形讲述完毕,张林氏缓缓闭上双目,颇为无力地靠在身后冰冷潮湿的石砖上,喃喃道:“芦郡……守不住了。”让袁忠义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刺杀敌酋,已经是张林氏最后的希望。
尉迟狰来到西南之前,怒州军心涣散,几乎打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击,张林氏坐拥三郡秋收粮草,以仙姑之名还能用低廉军饷征兵,原本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将怒州占据,再去和张道安夹击悭州,平定蛮兵。
可这位青年将军来后不过数月,带入怒州的两万愣头青就成了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可怕部队,一场胜仗,将怒州余部士气轻易带起,早已龟缩在南部诸郡不敢冒头的守军,也终于有了分兵支援的胆子。连上翼州轻易不肯动用的水军,尉迟狰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将西南四州青云直上的义军势头生生拦腰斩断。
听闻霍四方此战折损二将,兵卒五千余人,已在芦水北侧转攻为守,壁垒据点几乎修到了岸边。显见对尉迟狰已是极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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