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静一身澹淡内衫,独自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手臂抱着自己蜷着的腿儿,额头放在膝盖上,静闭着眼。
夜色寂静,她却能听到很多声音,有外面窸窸窣窣的落雪声,有风刮动树梢的振雪声,也有一墙之隔外传来的呻吟声。
他们设立了简单的法阵隔绝人声,但是以陆嘉静如今的境界,想听总是可以听到的。
她曾经私下里劝过林玄言,说他这个傻徒弟等了他那么多年,找个机会把她收了吧。
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她一个人呆在一间冰冷的房间里,孤零零地听着天地万籁和男欢女爱,就那样听着,不多么伤心,只是觉得空空落落的。
就像是许许多多年的除夕那样,外面烟花炮竹,灯火喧天,自己徘徊清暮宫中,将年历换上一本新的。就这样年复一年,她永远是历史尘埃里背对繁华转身离去的女子,像一朵青莲或一叶孤舟。
她曾在某个除夕之夜,在清暮宫中随手书下过两句诗:世事无甚新奇,隔代犹有今宵。
犹有今宵……如果代代都有今宵,那该是多痛苦呀。
她无奈地笑了笑,听着一墙之外传来的呻吟娇啼,那些淫词艳语辗转耳侧,久久不去,她轻轻叹息,心想这个小浪蹄子这些话也说得出口。
于是他又难免想起那场北域之行,那时候外面总是淅淅沥沥地下雨,天气阴沉,孤男寡女在一个个简陋寒冷的石洞里苟苟且且,那段矛盾的时光说不上多快乐,但总是令人难忘。
耳畔呻吟声缥缈绕耳。
她像是一块清冷的玉璧,被人捂在手中,渐渐地越捂越是温热。
慢慢地听着,她的心跳有些加速,脸也渐渐微红。
怎么还没有结束呀。她在心里小小地嘀咕抱怨。对于隔壁的动静,她随时可以不听,但是又忍不住去听。她明明有些埋怨,有些生气,却还是忍不住动情。
她直起上身,挺着背,松开了抱着自己双腿的手,她将自己淡青色的衬袍下端解下了两颗扣子,手顺着衣袍伸进了双腿之间。
“嗯……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