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做一个过客,只要看看她在做什么就好。 然后再擦肩而过,两不相见吗……李仲卿哑声失笑。他悔极了!当初、当初就该留下她,用尽一切手段博取她的同情,或是不择手段地…… 或是化为鸟雀,在她肩头落上一落也好。 日月走得太慢,慢到李仲卿银丝飞长,心绪缠绕,以为自己垂垂老矣,却怎么也等不到死亡的来临。 直到某日,山下一老道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个年轻女子给清源真人的。 老者口齿不清,但李仲卿立刻意识到他口中的大善人说的是谁。 拆信时指尖冰冷,他突然感到害怕,害怕她再说什么两相绝的无情话语。可又无比期待……事到如今,她还愿意对自己说的话,会是什么呢? 然而信中对他只字未提。 只说到了那个曾在伙房打杂的岑姑娘,她说在山下娄阳镇遇见了对方,情况不好,望能加以调查,施以援手。 她还提到,岑姑娘育有一子,生父不明,恐已染病,最好先在观外找个医馆为她们诊治,莫要感染观中弟子。 然后就没了。 所有的恐惧和期待都在这一瞬间落空。 李仲卿觉得自己像在浪尖苦苦挣扎许久的溺水者,熬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恶浪,终于在此刻彻底沉没。李吉仙便是风,是雨,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降下天罚的仙人。 他什么都做不了,将自己关在抱朴别居,不见一人。 直到送信的弟子再一次敲门,说那封信外还套一个信封,里头夹着一个剑穗。 李仲卿接过剑穗,那是个很简单,也很脆弱的剑穗,用竹叶编成。 他紧紧握着,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一点。 一想到这个剑穗曾在李吉仙的手中翻折摆弄,沾染片刻温度,他便觉得可爱。再一细看,这次的编法竟与单无逆的发辫有了些许不同。不知是因为竹叶难折,不得不换个手法,还是因为—— 他不敢再想。 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见到李吉仙。 于是当天夜里,李仲卿赶往了刘府。 李吉仙下山时他将刘家的客牌赠给了她,想着她总归会用到的,不论要做什么,结识娄阳首富总归裨益良多。后来他送信告知刘府主人,请他留心持有客牌的女子上门,若是李吉仙到了便知会他一声。好叫他明白一切安好。 可此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即使没有回信,没有线索,仍快马加鞭下了山,直奔娄阳城。 上天眷顾,李吉仙正在刘府,今晨才到。 心中狂喜席卷而过,可刘老爷的一句话又将他打回原形: “除了李姑娘,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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