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那目光绝对说不上关切,而像是某种无机质的人俑,以观察者的态度审视着她的生命。 陈嘉玉吓了一跳,立刻松了手。 与此同时他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殿下醒了!”他高声道,快速向后退去,让位于太医。 可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情真意切,似乎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陈嘉玉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不要靠近。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料。 就在她殚精竭虑扮演着长公主的某天夜里,甲辰五再一次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并不是长公主殿下,对吗?”他问道。 那时他穿着一身柔软的素衣便服,身侧无刀,与平日里相比显得温良许多,仍旧面上带笑。可陈嘉玉却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们自此以后将密不可分,生死同论——她最忠诚的副手,掌握了她此生最大的秘密。 那么曾经泾渭分明的主仆关系,如何还能满足眼前这个心较比干多一窍的男人呢?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单无逆的确有种野生动物般的嗅觉,他的判断是对的,甲辰五是个很难以接近的人。而他总以为她偏心爱重于他,这点也无法否认——毕竟一般的语言很难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占据了陈嘉玉大半人生的男子,哪怕是真的消失于人世间,也得带走她的一半心念。 至少现在对于李吉仙来说,她必须找到甲辰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必须保证,甲辰五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识破自己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从日出到日落,他们踏着斜阳疏影进了娄阳城。 单无逆就像头一次踏出家门的孩子似的,“哇”的一声随手将黑马丢给了她,闪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间,像个四处乱窜的火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中集市繁华,琳琅满目的商贩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流淌在堆积如山的货品里,比他脖子上五颜六色的珠串有过之而无不及。茶肆酒楼里也挤满了人,斑斓灯影下舞动着婀娜人影。 整座娄阳城沉醉在奢靡的金泉银流之中。李吉仙已司空见惯,此时如故地重游,只不过身后多了一驴一马。 城中巨富刘家的地址随意一打听便能得知,包裹里还放着李仲卿给的客牌。可她并不打算这么早就用上,只是慢慢跟着人流向前,最后停在一家酒楼前。 酒楼排场及大,应当是娄阳城内最好的一家,门檐前伸出的牌匾金光闪闪,写就“春风得意楼”五个大字,挥毫泼墨,雄浑有力。 见她止步,门前迎客的小二立刻走上前,自如地接过她手中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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