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她发现他只是在陪伴,并且一意孤行地认为这样是有用的。正如她昏昏然时听见他始终如一的诵读声,坚定、平稳。 而他本人的模样……也确实同样端庄肃正。 李仲卿抬头,发现了她转向自己的视线,愣了很久才突然回过神,无措地站了起来。 好像她第一天成为陈嘉玉时下意识对仆侍微笑,对方回以的惊恐表情…… 对于治疗,陈嘉玉不排斥,也不配合。 这让医者有些为难,外服针灸没有障碍,可是需要内服的药汤却一点不沾,这样下来想达到娄山观观主所说的“与常人无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李仲卿听后说知晓了,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自己端着热气滚滚的汤药进门。 然而不过须臾便退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碗赤豆元宵,眼睛仍旧看着她,慢慢走到床边将碗放在床头。也不说话,直到陈嘉玉转过头来。 “甜的。”他解释道。 “……”她空洞的双目凝了一丝淡淡的疑惑。 “每当汤药进门,你都会皱眉。” 门外偷听的医师也疑惑:有吗?她怎么没看出来? 陈嘉玉别过头去。好像被人发觉自己怕苦是件很难堪的事一样。 李仲卿轻咳一声:“下次药汤调淡一些,今天就先吃了这碗元宵吧,红糖的。” 等到陈嘉玉能下地行走时,已是深秋时节。鬼医收下了巨额诊金拜别娄山观,临行时他对李仲卿说:“心结难解,还需长久引导,但情毒易缓,断了汤药后只要安排人与她定期同房……” 她在房内听到一半突然没了声响。一抬头,李仲卿正在门外看着她,面露窘色。 “我可以的,舅舅。”她平静地说。 倒是他先转过头,耳根涨红地冲鬼医道:“怎可随意……” “若不如此这大半年算是白治了。情毒是毒,会死人的。你若要骂就骂给她下毒的人吧。” 他一时语塞。 “要不我再多留个一年半载,就是诊金……呵呵。” 李仲卿挥手:“你回去吧。” 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焦躁不安的时刻,陈嘉玉觉得有些想笑。 “我真的无所谓的,你若不好安排,我可以自己下山去找……” “不可!”他高声喝道,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白发掠过一道雪风,“我不允许你如此随意对待自己的身体。” 陈嘉玉没站稳,下意识后退一步,被他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反向倒回去靠在他肩头。 鼻尖一股沉香混杂着山野松木的味道。 她想练剑。 李仲卿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她身体虽已好了大半,但究竟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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