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的笨重双腿向宋慊走去,和昔日每每等宋慊沐浴完一样,牵着她冰凉的指骨坐到沙发上,从电视柜里取出一瓶酒精和棉签,跪在沙发上给她的耳骨洞消毒。承娣潸然泪下,让她不要伤害自己,在这世上自己只有她了。大多数时候宋慊总是低眉缄默,所有的难耐酸涩都自己咽。 在蘸上酒精的棉签将要触碰到宋慊的创口时,她轻轻握住了承娣的手腕,抬眼望着承娣泪流满面的面容,眸底的狠戾翻涌。 承娣心下一惊,想收回手,宋慊却拽着不肯,僵持不下间她猛地夺过承娣手上的棉签摔在地上,恶狠狠道:“宋承娣,我真是恨透你了。” 在姐俩十多年暗无天日沉沦堕落的岁月之中,“恨”常常只会出现在被疯狂恶意裹挟的宋承娣口中,这还是第一次,从宋慊唇齿间听到“恨”这一字。 那些恶意中伤还是枉口拔舌再也无法伤害她了,她死也不想看见承娣在人前卑躬屈膝,雌伏男人身下,哪怕她只是想到,也足以让她头痛欲裂肝肠寸断,宁可去死。 宋承娣泪流不止,手指摩挲着宋慊的后颈,安抚似的想让她消气。她倾诉着:“宋慊啊,我不知廉耻书也没念几句,不是一个好jiejie,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离开这里,去更大更远的地方,要是有朝一日能看到你长大成人,那你姐我死也无憾啦。” 宋慊怒火中烧,极端的愤怒让她的额角的青筋跟着苦涩的心脏一并跳动。她只想让承娣不要为她累死累活,能像个其他十八岁的少女一样无忧无虑,可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换了番说辞。 “谁让你为我做这些,谁又让你死了?” 宋承娣心中苦涩,不同以往变得干瘦的手臂轻轻环住宋慊,她那小小的依偎在她臂弯的meimei,一下就长这么大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甘之如饴……” 宋慊不耐烦地挣脱她的怀抱,自顾自地走到餐桌旁坐下,拿出书包里的几叠卷子开始写,有种今天势必要盯着承娣不让她出门的架势。 宋承娣看着一日比一日执拗的meimei无奈地笑笑,拿出手机跟班主任替擅自离校的宋慊道歉,班主任了解她家的情况,表示理解。 宋承娣绕过餐桌旁的宋慊走进厨房,开始着手今晚姐俩的晚饭。哪怕她手头再紧,她也从未克扣过宋慊的伙食,还有一天一杯的牛奶。最近宋慊个儿长得快,半夜会小腿抽筋疼醒来。 承娣把饭菜端上来了时宋慊已经写完两张卷子,她胡乱地将试卷推至一旁,接过承娣递来的碗默默低头扒饭。承娣俯视着从这个视角着看上去很温顺的meimei,凌乱的发丝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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