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加更一下】
她好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又不知怎么开口,我想与她对视时她的眼神不停地闪躲,恰好此时舅舅开门回家,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去了。 我抱着饼干盒躺在陌生气味的床上。 卧室门底下有一条一指宽的缝隙,可以清楚地听见舅妈问他有没有吃晚饭,舅舅抱怨工地最近大裁员,工资又要拖到过年后再发,舅妈说咸鹅涨价了买不到年货,舅舅反驳说没那么讲究,外婆晒的鱼和猪rou已经足够一家吃到年尾,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件又一件。 怀里的铁盒子硌着手臂,枢城晚上也开始下雨,砸在窗户上砰砰响。 外面三个人忽然陷入寂静,像断了信号的广播电台,我蹑手蹑脚地起身,差点忍不住隔着门缝确认他们是否还在。 走到书桌前我再次逐一观察玻璃板下的照片,它们仿佛又什么魔力,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驻足观看,从这些旧日的痕迹里拼凑出一段完整的过去。 我拿开落灰的词典,角落里有几张黑白照明显比其他的照片痕迹要新,应该是不久之前才摆上的。 黑白相片的主人公有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比起我印象里的她,相机定格的杨纯脸颊饱满,年轻朝气,烫了潮流的短发,没比现在的我大几岁。 后续在枢城的几日,过年的气息一天赛一天的浓重,虽没什么亲戚要走,基本上仪式感还是要备足,我帮着舅妈和外婆采购春联和瓜子花生等物什。 唯一一件还算有意思的事情是,外婆坚持看中了一件商场的红色披肩的斗篷衫,非要掏钱给我买下。 为了搭配这件衣服,我跟着舅妈选了一双黑色小皮鞋,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双紧身裤,收拾出了一套体面的新年行头。 自从杨纯和喻瀚洋分开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了过年特意买新衣服了。 路过荒无人烟的小公园,舅妈提着满手的塑料袋忽然停下脚步。 “都回乡下过年了,城里冷清的很。”外婆忍不住自言自语,催促我们快步离开。 到年三十那天早上,外婆才猛地想起来忘了给原来租的房子也贴上春联和窗花,让我打电话给房东帮个忙。 舅妈和我说过,她原本想年前就退掉租的房,奈何外婆不同意,坚持要两边都待一待。 房东大妈人也心善,和舅妈他们俩商量好,外婆不住的时候会每月来打扫一次。 不过因为做了手术身体不太好,大妈一家早早地回南方女儿家住了,压根没来过。 为了让她老人家少cao点心,我倒不介意多跑一趟,马不停蹄地又坐地铁换公交赶回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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