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玩儿命,啐!” 她目光下移,落在门口的血滴上,站了许久,才慢慢将手指放在门上,推门而入。 门一关,就隔绝了外界人来人往的喧嚣,房间内很安静,却有种奇怪的氛围。 说不紧张,是假的。廖芙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时冲动,就把这么条危险的东西买了下来。 糊涂,糊涂。 她按捺着丝丝悔意,绕过屏风和珠帘,来到面向大海的一面。说来也巧,偏偏是她入住的房间外,有着这一层唯一蓄积池水的楼台。她想,鲛人无法离开水,那少年只能在此处。 推开门,池水平静,无波无澜——空空如也。 池子水浅,一望见底,她绕了两圈,不敢相信十万白银就这么消失了。一阵湿润润的风从海上来,吹鼓了她的裙摆,流苏纤丽,轻纱飘逸。 此处,离船舷非常近,是个容易入海的距离。 走了便走了吧,总比被囚在船上,当人家的奴隶好。 她离开楼台,随手关上房间。不知是门外带进的风还是什么,垂在内外门之间的珠帘晃了晃,珠串相击,泠泠作响。廖芙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手背上细小的、蜜桃似的绒毛非常轻微地激灵了一下,像一只小鱼遇见了某种大型捕猎者的天然反应。 笃、笃。 门外响起敲门声,让她吓了一跳,循声看见一个熟悉影子,才发现那是钧川。 “小姐。” 她定定神,走向门边:“钧川,你有什么事吗?” 双手正要将门打开,却无意间往地上扫了一眼,地板上有一道蜿蜒的水痕,是她之前没有发现的,简直就像…… 与此同时,轻微的“啪嗒”一声,一滴水珠落在她的脚边。 一道冰凉的气息贴近了她的后背,女人纤细的脖颈落入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中,尖锐带着弧度的指尖在她细腻如玉的颈侧肌肤上敲点着,刚好是最致命的动脉。 “让他走。”身后的声音说。 悦耳而低沉,有一丝熟悉,让她想起……那个绮丽、荒诞的梦境。 钧川见她迟迟未开门,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什么,只道:“之前我见小姐和陶老板走在一起,是在聊什么事情吗?” 好在,廖芙特地叮嘱陶老板别将她买下鲛人的事告知。钧川为了守护她的安危,已经日夜费心费力,廖芙不愿意再拿自己招揽下的麻烦去打扰他。 那箍在脖颈上的手指只松垮圈着,并不剑拔弩张,但廖芙见过他杀人,把一个人活生生撕成两半,也只在眨眼之间,他掐断她的脖子,恐怕更加轻易。 她的眼睫扑簌,语气倒还是如常:“没什么事,只是路上遇见了,随便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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