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菱君有些犹豫:“可、丁仲言…” 盛彦接过话:“放心吧,他会同意的。” 他也没办法,谢菱君父母在军营,没丁仲言他就算自己去,也见不着。 耳边风声呼呼拉起长笛,盛彦催赶着:“好了,别担心了,快回去吧啊,注意安全,有事让人来找我。” 车夫见此,慢慢拉着跑远,拐出去前,谢菱君回头望了一眼,那道身影依旧立在大门前的光束下。 挺拔,温柔但有力量,风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乱眉眼的柔和,盛彦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与她摆了摆手。 谢菱君一时间恍惚,她突然意识到,盛彦好像一直如此,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远,一直坚定不移的做后盾。 即便往后退多少步,他都在… 一阵风迎面而来,与刚才繁华热闹不同的声响传入耳朵,谢菱君缩缩脖,看向前面夹杂着锤凿与人催促命令口号的方向。 “那是干嘛?” 车夫以为谢菱君在问他,侧过脸答道:“京城里要开火车道,据说是南边那些军阀又打仗了,把鲁洲那边的火车道炸断了,物资运过去太慢,这不前些日子,各家各户都要出一个男丁到这儿干活嘛。” 他慢下脚步,拉着车小心穿过,路旁正卖力的人,都不约而同扫一眼,然后又继续抡胳膊砸大锤。 车夫天天各处走,消息自是灵通,这会儿看见了也不由话多了起来:“我家儿子还在上中学,也被拉来了,这老百姓家里供一个学生哪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学也不能上,学费还得交着,听说啊,军政府还要把税往上升。 “咳,日子可咋过…”车夫看来是真生气,已经忘了车上坐着的这个贵客,就是要拉去军政府领导家的。 谢菱君没忽略路边一个个麻木又疲惫的面孔,他们在听见车夫的话时,抬过头又垂下,好似在欣慰,终于有人将他们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避开那些人的目光,将半张脸缩进披风领口,不敢去面对,似乎这些人的痛苦有她造成的一部分。 走过这片地界,那处嘈杂的环境渐行渐远,车夫再度跑起来,没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期期艾艾与她说:“这、这位太太…” 谢菱君恍然:“昂?怎么了?” “前面走不了了。”她探头望去,又听他说:“前面那是万会堂的地盘,您看站在最中间那个,是他们一个小头领,不好惹的,谁从这过去都得交过路费。” 万会堂…秦希珩…谢菱君回想那次饭局,那人危险又深邃的眼睛,心里也有点杵,说出的话不自觉带上慌措。 “那、那怎么办…不从这条路回去,难不成还要绕?”这是最近一条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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