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声吵嚷咋呼。 “死了个人,是的。”一个方脸大耳朵的丑男孩说,“是伯爵送去修道院的那个儿子。那个私生子。” “他怎么死啦?” “听说是先被人抹了脖子,再放火烧死的。谁知道呢?说不定伯爵本来就想要他的命……” “嘘!” 维恩喝完自己的最后一口麦芽酒,准备起身,转念一想又坐下了。 “喂,你在认真听讲吗?”魔鬼在他脑子里问。 “等会吧。我想听听人们怎么说。” “怎么说你?” “怎么说修道院的事。” “要是被发现了你准得上火刑架。”魅魔嗤笑,“哦我忘了,你身边正好跟着个魔鬼,可以证明你没杀人。” 维恩确实没杀人。 就在一天前,他还想不到自己能离开修道院,哪怕三年中他没有一天不在想着逃跑。 虽然劳作还算轻松,饮食还算可口,但枯燥的诵经,抄写,每天四次的祝祷,都让他感到厌倦。跟着年长的修士记录物品收支也是如此。但他不敢打哈欠,因为保罗修士会用鞭子抽人,而且最喜欢抽资历尚浅的修士。 在记录的间隙他抬起头,发现面前的农夫正直愣愣盯着自己。维恩吓了一跳,还是礼貌地朝他笑了一下。 谁知农夫跳起来扑向他。“就是你!”他怒吼着,拽住维恩的头发把他拖过去,“是你,你这个魔鬼!” 维恩昏头转向地挨了两拳,倒在地上,农夫才被其他人压制住了。 “他长得跟我老婆形容的一模一样,”酿酒的农夫从一大堆手臂里指着维恩,“黄头发,黄眼睛,漂亮的年轻修士。那个每天晚上在梦里作践我老婆的魔鬼就是他!” 维恩捂着脸,和所有人一样对这严重的指控震惊不已。 只有保罗站在原地没动,似笑非笑。 农夫仍在不停说着,说他老婆是怎样每天早上哭着说自己被梦魇抓住,动弹不得。差点踢翻一个酒桶之后他才被劝回去了。院长在晚餐前约见了维恩,旁敲侧击地希望他忏悔,但谁能忏悔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午夜祈祷的钟声惊醒他时,维恩听见了一个声音。只要他一集中注意力,就好像有什么人附在他耳边说话。 跟我来。那亲切又迷人的声音说。来。 他发现自己站在墓地中,弦月和黯淡的星星藏在冷风背后。祈祷已经结束了,在回房间的路上他借口上茅房跑了过来,但记忆很淡。 来。那声音说。维恩望向东南方的树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进入森林的路径的。长袍衣摆和袖子被树丛扯了好几下,他依然继续走,循着耳边指引他的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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