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所赐,大学时期我虽然是个穷学生,却住在全台北市最高级的别墅区。 那五层楼的老旧房舍仅只是普普通通租赁给学生居住的鸟笼格局,但坐拥满山樱 红与镇日的徐徐山风,实在让我爱极了这陪伴我四年的温馨小窝。 因为怕弄丢,当时我额外复制了一份钥匙,一大一小,大枝是楼下铁门的, 小枝是房间门的,我将它们跟我的汽车钥匙串在一块,随身携带,一直到大学毕 业后都带在身上,并没有还给房东。 转眼间毕业已经一个多月,我一如许多社会新鲜人一般,把原本的木村拓哉 长发剪成西装头,把T恤牛仔裤换成衬衫、西裤,胡渣净了,颓痞气息也没了, 每天东奔西跑尽忙些求职面试与毛遂自荐的无聊玩意。 可是忙了大半个月,工作依旧没有着落,难道是我眼高手低,还是大环境的 不景气一至于斯,每天在车阵与人堆中穿梭,我开始怀念起大学时代那小窝所带 给我的悠闲、顺遂与种种好运道。 我一直有回小窝造访的冲动,尤其是每次面试落空钻入老旧二手汽车时,那 扑面而来的炙热暑气总让我不禁回想起无数个夏日我打着赤膊躺在小窝,慵懒地 吹着凉爽山风的美好辰光。 渐渐的我以为我的好运道是遗落在小窝中忘了带出来。 然后有一次我在面试过后同样得到「静候通知」的结果,我沮丧的开车经过 士林,不知不觉回到小窝楼下,我以为应该进去找找遗落的运气,于是拿出钥匙 试试,没想到熟悉的门锁一如往常应声而开,我蹑手蹑脚走回小窝,很幸运的, 房间依旧保持我搬离时的状态,床上发黄的薄被完好不动的卷成麻花,地板上两 团烟蒂也没有清理乾净。 我很庆幸房东还未及时把房间出租,于是在走廊觅了支扫把将地板的粉尘清 理乾净,也找了块毛巾将弹簧床垫抹拭一遍。最后我到附近的7-11买了份报 纸和两罐台湾啤酒。那个下午我就在小窝里洗澡、看报纸、喝啤酒,还吹了一个 多小时的凉爽山风。 人跟环境一定具有某种奇妙的相生相克,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把它丢在动 物园总是病恹恹的要死不活,真放回山林中,却又精神抖擞的五色斑斓。也像一 只乌龟,总往理想的气场游走,气场稍差它连头也舍不得伸出。 而小窝便是我的福天福地。 那天我看着报纸的求职栏打了两通电话,第二通是一家大型租赁公司应征业 务员,当我清楚说出我是社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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