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崔先生”、“崔先生”地叫着,他偶尔也会生出不该有的妄念—— 如果当年他没有进宫当太监,如果他顺利考上状元,如果崔妙颜没有参加选秀,说不定……说不定他能跟她做一对真夫妻。 可他和她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太监就是太监,娘娘就是娘娘,奴才只配待在烂泥里,不该肖想身怀龙种的贵人。 清平的脸色由红转白。 他耐心地等崔妙颜睡熟,拉下柔嫩的玉手,给她盖好被子,去厨房整治饭食。 崔妙颜的身子越笨重,越离不开清平。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频繁地使唤清平做事,渐渐连肚兜都不肯自己穿,推说双臂酸软无力,抬不起来,让他帮着系带子。 当然还有沐浴。 崔妙颜懒洋洋地趴在浴桶边缘,让清平帮忙擦背,忧心忡忡地道:“相公,我是不是胖了很多?是不是变丑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 清平每听崔妙颜叫一次“相公”,心口就要乱跳一阵,因着她在孕期有些喜怒无常,也不敢反驳,柔声安慰道:“没有的事,你只有肚子大了些,别的地方都没有变化,气色似乎还更好了。” “骗人……”崔妙颜仰身靠进清平怀里,让他给自己清洗胸乳,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圣上被俘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伤心,甚至还觉得有些轻松……” “我知道他只把我当成玩物,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可我对他也是一样。在宫里卑躬屈膝、以色侍人的那两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孩子。” 她轻轻抚摸着几乎隆出水面的肚子,脸上既有难过,又有欢喜:“相公,无论圣上能不能平安回来,无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不想回宫了。” “我已经为父母、为家族死过一回,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清平浑身一震,隐约猜出崔妙颜的意思,却没有勇气做出回应。 他是个没根的太监。 他配不上她。 “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 清平闭了闭眼睛,脸上写满鲜明的痛楚:“奴才会一直陪着主子,竭尽全力保护主子,为您披肝沥胆,至死方休。” 崔妙颜听到清平使用旧时的称呼,脸色黯了黯,和他一起沉默下来。 怀胎十月,崔妙颜顺利诞下麟儿,母子平安。 清平望着刘大嫂手里的婴儿,慌乱得手足无措,几次伸出手又缩回去。 “瞧瞧崔先生紧张的样子!”刘大嫂爽朗地大笑着把孩子塞给他,“第一次当爹都这样,多当几回就习惯啦!瞧瞧这孩子长得多好,皮肤多白,跟你多像!” 清平把皱巴巴的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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