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吧!” 孟筠被柳嫂子披头散发的模样吓住,听她提及何氏,又生出三分怯意,对江宝嫦道:“宝嫦jiejie,要不……要不……” 江宝嫦对她微微摇头,使仆妇们把那张堆满剩饭剩菜的桌子抬出来,从白芷手里接过筷子,挽起衣袖,在汤汤水水里挑挑拣拣。 孟筠惊异地睁大眼睛。 江宝嫦从一碗烧鸭子里夹起透亮的“粉丝”,道:“太太新得的极品龙须雪燕,总共只有六两,阿筠meimei咳嗽得厉害的时候,才喝了一盏,如今却出现在你们的碗里。” 她又从一只汤盅里捞出几片鱼翅:“都说柳嫂子厨艺精湛,我看你将这碗鱼翅烹制得状若脂饼,色如软金,便知道所言非虚。不过……” 她撇下筷子,用帕子轻轻擦拭双手,抬眼看向柳嫂子,似笑非笑地问:“这就是你说的忠心耿耿吗?” 柳嫂子面色惨白如纸,像被人抽走浑身筋骨似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径直昏死过去。 江宝嫦将柳嫂子调离厨房,打发到佛堂干一些洒扫粗活,其余几个婆子也各有发落。 孟筠跟着她回到花厅,明显地感觉到仆妇们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请示时有条有理,不敢含糊,领钥匙和对牌的时候,无不弯腰低头,用双手接过。 孟筠强忍到江宝嫦忙完正事,屏退丫鬟们,小声问道:“宝嫦jiejie,我方才出的主意是不是不妥?” 江宝嫦不答反问:“阿筠meimei,你知道我为什么挑柳嫂子下手吗?” 孟筠答道:“是……是为了拿她作筏子,杀鸡儆猴吧。” “没错。”江宝嫦笑着点点头,“阿筠meimei冰雪聪明,出的主意也不能算错,只是不够周全罢了——经过今天的事,柳嫂子一定会对咱们两个怀恨在心,若是继续在厨房当值,难保不在吃食上做些手脚,而我不能把这个隐患留在身边。” “阿筠meimei,你记住,打蛇要打七寸。”她的美目中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绝不能给她反咬的机会。” 孟筠恍然大悟,看向江宝嫦的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钦佩。 她郑重地施了一礼,道:“宝嫦jiejie愿意教我,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多谢jiejie照拂。” “阿筠meimei不必客气,你心思敏锐,一点就透,并不需要我费多少心思。”江宝嫦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半逗弄半认真地道,“不过,再过几年,meimei便要嫁做人妇,性子还是刚强些的好,该立的规矩得立起来。” 孟筠羞得满脸通红,嗔道:“jie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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