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书房说。”
父子二人进入书房,却没有将门关上,屋内炭火正旺,一股暖意袭来,将严嵩身上的寒意驱散不少。
“说吧,什么事。”严嵩将手伸到火炉边,烤了个结结实实。
“清流那边把谭纶派去浙江了。”严世蕃压低声音,开口道。
“哦?江浙那边战事正酣,清流那边派個谭纶去干什么?给胡汝贞添堵去了?”
“是啊,胡汝贞毕竟是您的学生,孩儿就怕…”
还未等严世蕃将话说全,就被严嵩气鼓鼓地打断了。
“哼,东南剿倭大局万不能乱,就算清流想斗应该也不敢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惹怒了皇上,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再过几日就要开御前会议了,吏部工部的账册还有诸多错漏之处。”
“没事,在这之前我已经和徐阁老他们在内阁拟过票了,只要司礼监那边不为难,应该就能过去了,再说了,他们的屁股也不等着咱们帮着擦呢。”
严嵩烤着火,屋内的温度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也不顾形象,直接躺倒在胡床上。
严世蕃见父亲已经有了些许睡意,便打算告辞,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被严嵩出声叫住:“浙江那边考察的怎么样了?”
“回父亲,据孩儿先前派出去的官吏所报,如计划推行顺利,浙江两地将为朝廷多缴纳至少八百万的赋税。”
“属实?”
“孩儿已多次查验过,属实!”
“行吧,那下次御前会议,我就试着在皇上面前提一提吧。”
严嵩说的口干舌燥,便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孩儿告退了。”
严世蕃说完,躬身离去。
“还有,管好你手底下的官,郑泌昌,何茂才!哼,报告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严嵩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严世蕃面色阴沉,郑泌昌,何茂才,一个是浙江布政使,一个是浙江按察使,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
“顺便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