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衣拖动锁链,翻下床榻,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场幻梦,可床上躺着的,衣衫凌乱的未醒少女提醒着他,他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都已经这样了……
他从不是被迫的,一开始的麻木仿佛被驱散,浓烈的爱恨交织深戮心中,将他的道心剖出来,问他:你修的就是这样的无情道吗?你爱上了自己的徒弟,你口口声声说要救赎她,却占有了她,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无数次轮回,只有这一次,他彻底疯了一样,与她一夜痴缠。
他是她师尊,却……占有了自己的徒弟。
是来源于悖德的懊恼,还是痛恨自己的失控,都已经说不清了。
他足踝被拴住锁链,无法离开这间寝殿,而他听到床上衣衫簌簌声,便明白她醒了。
他们昨夜纠缠地那般疯,屋外都是急风骤雨,失控地倾泻所有埋藏深处的情绪,醒来时却冷静地似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闭上眼,跌坐在床榻下,拢着的衣襟下还有点点红痕。
寝殿内没有任何声音,寂静一片,楚澜衣恍惚化作了木石,连脚踝都未动分毫,辛染听不见锁链声,蓦地从昨夜痴缠记忆中反应过来。
“师尊!”
她潜意识下还是唤他“师尊”的,可楚澜衣宁可她直呼其名。
这声“师尊”根本换不回他们以前的那些相处与关系,早就变质了,这个称呼已经成了一种对他染指自己徒儿的嘲讽。
她看不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调动灵力去感受身边的人,只是遵循本能探出手去摸索。
她的慌张,楚澜衣都看在眼底。
楚澜衣不知道她是因为怕身为阶下囚的自己逃走,还是因昨夜的失控而怨愤自己。
他看着她,看到那双杏眶里拢着的琉璃珠,看到她空洞无神,再也无法聚焦,连近在眼前的自己都看不到。
他看到她散乱的衣襟根本遮掩不住的浑身红痕,昨夜的一幕幕浮现眼前,那种来源于精神的折磨让他几欲崩溃。
他终于不敢看她。
簌簌轻颤终于带动足踝锁链的碰撞。
她听在耳中,终于冷静下来。
倒是根本不觉得那